……“爸爸!我……我在这儿!”“南南,捂紧口鼻,别再说话了。”我跟儿子发现着火时,火势已经很大了,只能在房间里躲着。我老公顾青裴是消防员,今天带队救援的人就是他。...
“好,妈妈都听你的!南南,别睡,再坚持一下好不好?妈妈这就带你出去!”
黑烟滚滚,熏得我都看不到南南的脸了。
地面烫得厉害,门也烫得厉害,火焰烧到了我的身上,连同怀里的南南一并烧了起来。
我的孩子该多疼啊……
我哭着给他扑火,怎么都扑不灭。
烟好大,火也好大,我走不动就在地上爬,这条走廊却像是没有尽头。
最后还是其他消防员进来扫尾,发现我们,把我们带到了医院。
顾青裴带着刘茵母子就在隔壁病房。
可他就像在火场里那样,一墙之隔永远注意不到我跟南南,满心满眼只有白月光母子。
医生要拉我去处理满身烫伤。
我不肯,只跪在地上,一遍遍求他们救我儿子。
“他只是太难受,暂时睡着了,救救他吧!”
医生叹息着把南南带进急救室,除颤仪启动一次又一次,那具小小的身子却再没睁开眼。
他说:“孩子遭遇火灾,活着受了挺多罪,死后就不要再折磨他的尸体了。”
是啊,我的南南那么怕疼,他怎么受得了?
……
我全身严重烫伤,找我哥来处理孩子的丧事,还有我跟顾青裴离婚的相关事宜。
离婚协议书在我受伤当天就拟好,我签了字。
可顾青裴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,就像在火场那天一样。
我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,我又被他拉黑了。
顾青裴每次陪着刘茵母子,嫌我打电话烦,就把我拉黑。
等他心情好,再把我放出来。
这种事我忍受了整整六年,这一刻却突然觉得无比疲惫厌倦。
哥哥去殡仪馆沟通南南的后事了,只有护工在我身边。
我让护工把我抱到轮椅上,转动轮椅去隔壁找顾青裴。
我们这场可笑的婚姻,连一秒我都忍受不下去了!
隔壁病房也是个单间病房。
我家有钱,而且我每月工资两万,压根用不着花顾青裴的。
要不就他那点工资,养家糊口都勉强,哪儿能给刘茵母子奢侈定单间病房?
那对母子从火场里出来,只脸上沾了些烟灰,身上有零星几个燎泡,顾青裴却心疼得不像话。
我又想到南南那面目全非的小身子,感觉心口疼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。
果然,爱与不爱区别真大。
“顾青裴!”我咬牙切齿喊他的名字。
顾青裴转头看向我,笑意敛去,眉头立刻蹙了起来:“颜璐,谁允许你进来的?出去!”
我怕吓到人,戴了帽子口罩遮掩伤势。
可我穿着病号服,坐着轮椅,用脚指头想都知道,我身体不适住了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