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长宁虽然贵为公主,还不是要嫁给已经战死的魏王世子,真可怜!”“她算哪门子的公主?她不过是个从小在道门长大的野丫头,还是个天煞孤星。”“我还听说,先帝就是被她克死的。”...
“温长宁虽然贵为公主,还不是要嫁给已经战死的魏王世子,真可怜!”
“她算哪门子的公主?她不过是个从小在道门长大的野丫头,还是个天煞孤星。”
“我还听说,先帝就是被她克死的。”
“天煞孤星配死人,简直是绝配!”
温长宁面无情地坐在宫门口的喜轿里听着围在四周的宫人议论纷纷,唇角边泛起冷笑。
先帝与昭云帝是亲兄弟,当年先帝突然暴毙,膝下只有她这一个女儿,朝臣们拥戴昭明帝继任皇位。
昭明帝继位时说要善待才两岁的她,转头她就生了一场大病,以她身体需要静养为由送去道观。
他们不知道的是,那场大病便要了那个两岁幼童的命,这具身体里装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成年灵魂。
她在道观十五年,所有人对她不闻不问。
上个月温长宁收到生母云太妃的信,说她病重,让温长宁回宫见最后一面。
她回来后,却发现云太妃根本就没有生病,不过是把她骗回来代替三公主嫁给战死的魏王世子。
她不用想,都知道门口的这些人就是云太妃派来恶心她的。
这是在告诉她,她身份低贱,生来不详,只配嫁给死人。
她心里有些烦躁,想要伸手扯下盖头透透气。
只是她的手才一动,云太妃派来跟在她身边的关嬷嬷黑着脸道:“公主,请注意你的仪容。”
“你如今回到皇宫就是公主,不再是道观里的乡野丫头。”
“你的一举一动,代表的是皇族,不容有任何闪失!”
“魏王府的人至今没有过来迎亲,八成就是嫌弃你太过粗俗。”
温长宁一把揭下盖头,睁着一双有若琉璃般的眸子朝她道:“关嬷嬷,你算过命吗?”
关嬷嬷看到她的样子皱眉,正要喝斥她。
她淡声道:“我刚才免费替你算了一卦,你今日必死。”
“一会你就不要送我去魏王府了,赶紧回去准备后事,你若不听我的话,必横死街头。”
关嬷嬷冷声道:“公主就不要吓老奴了,谁不知道你虽然是在道观长大,却是个废物......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觉得后背冰凉,仿佛一把刀正悬在她的脖子上,随时能要她的命!
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退,突然觉得温长宁似乎很不好惹。
恰好长街的另一头响起了锣鼓声,魏王府迎亲的队伍来了。
关嬷嬷转头准备呵斥温长宁,见此情景不甘心的软了语气:“公主快把盖头盖起来!”
话音刚落,一匹骏马驮着“新郎官”缓缓朝温长宁走了过来,他身形挺拔如松,贵气天成。
一身喜服穿在他身上没有喜气,让他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剑,带着凛冽的杀意。
温长宁隔着盖头,看不清他的模样,却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惊人的气势。
他翻身下马,动作利落至极,从温长宁的角度,只能看到他一双修长的腿。
哪怕是隔着盖头,以及红色的喜服,温长宁也能感觉了他那双腿强健有力。
好想摸一把......
四周礼乐声大起,旁边的官员唱着礼,走着迎亲的流程。
很快,温长宁就感觉到有人站在她的面前,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,还伴随着极浓的压迫感。
他在她的面前站定:“魏沉砚代兄迎亲来迟,还望公主见谅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清冷,极富有磁性,十分好听,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声音。
温长宁轻咳了一声,摆手道:“没事没事,迟点不要紧,人来了就成。”
话音刚落,魏沉砚冰冷的声音传来:“她不是三公主,她是谁?”
温长宁有些意外,这人有两下子嘛,她不过是说了一句话,他就能认出她不是三公主。
关嬷嬷忙道:“三公主昨夜突生重病,高烧不退。”
“长宁公主知道这件事情后,主动提出代嫁,这事一早就知会了太夫人。”
“估计三公子出门接亲的时候,恰好错过了这个消息。”
魏沉砚冷笑,全京城都知道长宁公主是在道观长大的,昭明帝继位后,她的身份就十分尴尬。
她三天前才回到京城,主动嫁进魏王府这种话傻子都不会信。
只能说从一开始就不过是昭明帝拿三公主做幌子,要嫁进魏王府的人一直是温长宁。
他冷声道:“赐婚圣旨上写的是三公主,我只是代长兄来迎亲,这件事情我得先问过长兄。”
他说完吩咐道:“来人,去城东买香烛纸钱,然后再去归元寺请法师开坛做法请长兄上来。”
“在兄长没有答应前,我不能代兄长将长宁公主娶回家。”
温长宁回到皇宫后,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气,此时魏沉砚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嫌弃。
她还没嫌弃他的兄长是个死人,他还好意思嫌弃她?
行吧,既然大家互相嫌弃,那就玩个大的。
她在旁道:“三公子想见魏王世子?哪需要去归元寺那么麻烦。”
她说完拿起随身的一把大黑伞撑开,将魏沉砚罩住。
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想走开避嫌。
只是他才抬脚,刹那间,阴风四起,伞底自成一世界:
明明刚刚还是烈阳高照的中午,刹那间变得有如黑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