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劭沉他不会来的,他让你今晚必须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。纪清姿,你别再痴心妄想了。” 游轮甲板上,狂风呼啸着,大雨滂沱而下,我站在黎诗的面前,狼狈的像一条狗。...
“劭沉他不会来的,他让你今晚必须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。纪清姿,你别再痴心妄想了。”
游轮甲板上,狂风呼啸着,大雨滂沱而下,我站在黎诗的面前,狼狈的像一条狗。
今天是我和傅劭沉结婚六周年纪念日,而这艘游轮,是我们最初相识的地方。
我没想到,即便我用鲜血写下了绝笔信请求见他最后一面,傅劭沉仍旧执意要和我离婚,还让他的白月光送来离婚协议。
多么残忍。
“还有,我已经怀上劭沉的孩子。你和他,不会再有可能。”
黎诗骄傲地宣告,微微隆起的肚子就像胜利的果实,昭示着她已经全方位得到傅劭沉的身心。
多么讽刺。
孩子……那是我婚姻六年里穷尽一切办法想要得到的,可傅劭沉,却一次都没有碰过我。
现在转眼,他就和黎诗有了孩子。
换做是以前听到这个消息,我会不顾一切扑过去,像疯狗一样撕咬她,非把她弄到流产不可。
可现在,我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力气,更没有底气和黎诗再争任何。
“好,我签。”
没有再犹豫,我颤抖着满是血痕的手,拿起笔,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我的名字。
黎诗许是没想到我这次会如此爽快,她愣住了,随即,脸上明显流露出欣喜。
她像得到宝贝一样收起那张离婚协议书,纤细的手指上,硕大的鸽子蛋钻戒闪得我眼晕。
钻戒,那同样是我在结婚六年里,从没有得到过的。
即便我爱他,爱到飞蛾扑火,爱到付出我全部,爱到不惜为了他家破人亡,可到最后,他却什么都没有给过我,甚至,连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,都不给我。
“劭沉,他知道我得病了么?”
我扯着苍白的唇喃喃问道,是的,即便已经看清现实,可我仍旧不甘心。
足足爱了十年啊,怎么可能就这样甘心?
“知道,他说你活着也是累赘,早点死了更好。”
黎诗毫不犹豫回答了我,她说话的刻薄语气,像极了傅劭沉素日的语调。
心刹那间如死灰,无需再怀疑任何,我已经足够确定,这就是傅劭沉的原话。
而我,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见到傅劭沉了。
自从他提出离婚那天起,他搬离了我们的住所,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,甚至乎他身边所有人见到我,都如同见到瘟神般避而远之,没有任何人肯告诉我他在哪里。
我父母都离开了人世,家里所有的产业都已经易主,对他而言我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。
所以,即便知道我得了胃癌晚期,即便知道我时日无多,他还是巴不得赶紧和我离婚,好和他的白月光光明正大在一起吧?
他真的好狠心。
可是,我的心底还是有一点不甘啊,毕竟,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。
我多么希望能够见到他最后一面,为我这段足足爱了十年的爱情,彻彻底底画上句号。
“你还能带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吗?”
我看着黎诗,近乎哀求道。
“没这个必要了吧,你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,见到他,又有什么意义呢?”
黎诗居高临下看着我,高高在上的矜贵模样,如同一位皇室的公主。
“那我……还能跟他通个电话吗?”
我又退了一步,哪怕,通一个电话,哪怕再最后听一下他的声音,也好。
“纪清姿,如果我是你,我绝不会爱一个男人,爱到如此没有尊严的地步。你知道吗?你越卑贱,越失去自我,越无法自拔,男人就越讨厌,越看不起你。希望你下辈子好好投胎,别再做一只卑微的舔狗了,知道吗?”
黎诗揪起我的衣领,那一刹那,她眼神里的鄙夷如刀,深深扎入我的心田……
她如今已经是麻雀变凤凰了,可明明,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那个人,是我啊。
我怎么会沦落到被一无所有的黎诗,如此讽刺和指责的地步?
我的思绪无边地泛滥着,而就在这时,两个黑衣保镖上前,突然用黑胶布缠住我的嘴巴,随即,他们束缚住我的双手。
“纪清姿,早点从我和劭沉的世界消失吧。我,忍你很久了……”
我惊悚地瞪大眼睛,还没回过神来,整个人已经被他们用力扔进了大海……
黎诗的话在我耳边不断地盘旋,咸湿的海水呛入我的喉咙,双手被束缚的我根本就无力挣扎,只能任由着风浪,不断卷入深沉的大海。
就在我意识涣散之际,我的右臂似乎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拉扯着,我的脑袋浮出水面那一刻,我依稀感觉到有个人在带着我拼命前移。
可,风浪实在是太大了,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。
很快,意识彻底从身体中抽离。
我卑微、廉价又不自爱的这一生,就这样仓促被傅劭沉的白月光终结了。
——
“哗啦!”
冰凉的水在脸上不停冲刷,让我逐渐苏醒,吃力地睁开了眼睛。
我浑身冷得哆嗦,呆呆抬起头来,竟看到我日思夜想的傅劭沉,活生生站在我面前。
“纪清姿,用下药的方式来对付我!你真是下贱!我,绝不可能碰你,更不可能让你怀孕!”
见我醒了,傅劭沉关掉了花洒,他满脸鄙夷地看着我,就像看待一个下贱的妓女。
我不是被黎诗推进了海里吗?
为什么醒来,竟是在我和傅劭沉住所的浴室里?
我环顾了四周。
发现浴室里一片狼藉,沐浴露和牙刷通通零散地掉落在地上,傅劭沉穿着一袭深色西服,头发和胸前濡湿一片,他眼里满是怒火。
很显然,刚刚的过程似乎比较激烈。
而这个场景十分熟悉,我一下回忆起来。
这,应该是四年前,我和傅劭沉结婚两周年的时候。
那一天,我托家里的佣人韩嫂从乡下搞来偏方,韩嫂说这偏方能够一次就中。我拿到偏方,迫不及待加入了汤里,幻想着傅劭沉能够在药物的作用下和我共度良宵。
那时候我是真的急了,结婚两年我的肚子毫无动静,公婆颇有微词,申城的整个上流圈子都在疯传我无法为傅家传宗接代,带着目的接近傅劭沉的女人越来越多,我日夜煎熬,不得已用了这个法子。
可不知道为何,傅劭沉竟识破了。
他火冒三丈,当着家里所有佣人的面,将那碗汤灌进我的胃里,随后把我拽进了卧室。
这偏方药效巨大,我很快意乱情迷,身上的睡裙被撕扯成片,我一次又一次控制不住往傅劭沉身上扑去。
最后,他把我拖进了浴室,用花洒狠狠从我头顶狠狠淋下……那情景,就是此刻。
我一下意识到,我重生了,回到了和傅劭沉结婚两周年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