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宁浩动作一顿,面色无波地接起电话:“怎么了?”蔡芷意笑着,故意喘了声,挑衅意味明显。傅宁浩警告地瞥了她一眼,压低了声音:“我在应酬,回去再说。”...
我死了。
前一秒,我还在山崖下被挤压得变形的车厢里,艰难地给我的丈夫拨电话。
下一秒,我却出现在市区一栋陌生的别墅里。
我的丈夫傅宁浩正拥着一个年轻的女人,在沙发上忘情地缠绵。
他们不知道,我的灵魂正站在他们旁边看着这一切。
我还没从与爱人死别的恐慌与不舍中缓过神来,就被眼前这一幕冲击得呆在原地。
茶几上,他的手机还在响着,是我的来电显示——“司若晚”。
多么讽刺。
时至今日,我才知道,我的丈夫和我们共同资助的女大学生蔡芷意搞到了一起!
傅宁浩动作一顿,面色无波地接起电话:“怎么了?”
蔡芷意笑着,故意喘了声,挑衅意味明显。
傅宁浩警告地瞥了她一眼,压低了声音:“我在应酬,回去再说。”
他敷衍地对着听筒亲了口,就挂断了电话。
扔掉手机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蔡芷意,唇边笑意清浅:“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。”
我攥紧了手,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撕成了碎片,剧烈的痛楚袭上来,我欲哭无泪。
蔡芷意搂紧了他脖子,撒着娇:“有什么关系,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,她那么蠢,根本发现不了。”
轻飘飘地一句话,击得我魂魄几近溃散。
我依稀还记得,在山村里,她拉着我的手怯怯地求:“小司姐姐,我想离开大山,出去读书,你可以帮我吗?我会报答你们的!”
而傅宁浩,虽然对外人清冷内敛,但在我面前百依百顺,新婚那晚,更是许诺我:“若晚,我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
可现在他们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我想将他们拉开,手却只能一遍遍从傅宁浩的身体穿过。
我想离开,却被困在客厅里,哪里都去不了。
我瘫软在地,只能自虐般看着他们继续缠绵,心已经痛到麻木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是她生日的时候,我临时有事,拜托我老公单独去给她送生日礼物?
还是是从傅宁浩第一个“今晚在公司加班”的消息发来的时候?
这一刻,我恨他们拿我当傻子,更恨我自己识人不清!
这夜好长,怎么还不天亮。
我望着落地窗外无垠的夜空,祈求快点让我见到明天的太阳。
第二天一早,傅宁浩带着餍足离开。
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牵引着,跟着他上了车。
我坐在副驾驶上,看着他完美的侧脸,不甘地问:“傅宁浩,你知道,在你会情人的时候,你的妻子已经死了吗?”
“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,会不会难过?还是庆幸你终于甩掉了累赘,可以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了?”
我字字泣血的质问注定得不到回复。
我看见我们家越来越近,心里渐渐浮现一丝隐秘的期盼:等他收到我的死讯,会是什么反应?
我跟着傅宁浩下了车,回了家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别墅里空空荡荡,无人回应。
傅宁浩皱了皱眉,却没在意,径直上楼去了。
我跟在他身后,一路飘进卧室。
又从卧室飘进客厅。
他将别墅上上下下看了一遍,都没见到我。
他站在客厅中间,一时没有动作。
我看不出他的心思如何,不禁想:你终于想起担心我了吗?
不料他忽然说:“不在也好,见了也烦。”
我看着他冷淡的五官,寒意从脚起,魂魄都觉得冷了。
既然这么烦我,为什么不直接和我离婚呢?
我想不出答案。
只能看着他随手拿起我出刊的杂志翻了起来。
我暗叫不好:不能翻——
下一秒,里面的一张薄纸,飘飘然落在了地上。
傅宁浩躬身捡起,喃喃念出了声:“遗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