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凉亭依着湖水而建,周边种着一圈的垂柳,春风徐徐,吹动着柔嫩的柳枝,远看来,嫩柳如烟,波光粼粼,画面非常美。当然,更美的是小凉亭里下棋的两人,一白一黑,白衣的是敬王墨惩,黑衣的是御医段玉卿,两人气质相仿,沉默而静美,偶尔相视一笑,像是一对儿。这敬王年近三十而未娶,难道是断袖?...
墨惩组织好儒佛道三家辩论会,便找戚小卿说了此事。
戚小卿秒懂:“这是玩文字技巧?”
皇后只说让狗男人去国子监,却没说去国子监做什么,也没说待多久。
这是个漏洞,也是她的生机。
墨惩见她一点就通,点头笑夸:“戚姑娘很聪明。这场辩论会,为期三天,太子殿下一心修佛,你告诉他,他没理由不去。只要他去,远离皇宫,没了宫规的束缚,你的机会便来了。”
戚小卿也觉得是个机会,起码能见狗男人了,而不至这么僵持着,迟迟推进不了关系。
“谢敬王殿下。我这就去跟太子殿下说。”
她欢欢喜喜离开了御医院。
在她离开后,段玉卿从药房走出来,目送她远去的倩影,低声问:“太子殿下会中计吗?”
墨惩笑说:“为什么不中计?他一心修佛,没理由错过这场盛会。尤其明空寺还参与其中。那是他从小待的地方,总该有些感情的。”
段玉卿觉得有道理,点着头,又问:“如果太子殿下是扮猪吃老虎,也在谋求帝位,王爷当如何?”
墨惩还是笑,不过,一改之前的亲和,笑得阴冷嗜血:“戚小卿是一颗好棋子。自古以来,美人乡都是英雄冢。”
段玉卿想到了那瓶春日欢,原来,敬王早做了打算——太子殿下不是敬王的对手,是死局之人。
他这么一想,便忍不住说了:“待王爷心想事成,可否饶她一命?”
这个“她”就是戚小卿了。
墨惩很意外:“你看上她了?”
段玉卿摇头:“她是无辜的。”
墨惩嗤笑:“空有皮囊的趋炎附势之徒罢了。”
他承认戚小卿是个绝色尤物,但跟天下相比,绝色尤物也变得廉价。
段玉卿没想这么多,只道:“她一介女流,罪不至死。”
“你心软了。”
墨惩一针见血,盯着他的眼睛,语带警告:“玉卿,心软之人是无福之人。”
段玉卿一时不知如何反驳,只沉沉叹口气,没再说话了。
*
戚小卿跑去了泽恩殿。
沈卓还在殿门口充当门神,见到她,便张口重复:“戚姑娘,太子殿下——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,你别说了!”
戚小卿伸手打断他的话,然后对着殿门大喊:“殿下,奴婢有事相告。殿下,奴婢有很重要的事相告。还望殿下一见。”
久久没有回应。
沈卓便出声劝了:“戚姑娘,你有什么事,可以跟我说,我可以代为相告。”
戚小卿没说,还是冲着门口喊:“殿下,您就这般厌恶奴婢吗?可殿下,奴婢今天必须见到您。奴婢不知哪里做错了,还望您多多包容,奴婢跪求您的原谅。殿下,奴婢会一直跪到您肯见奴婢为止的。”
语落,就跪了下来。
“戚、戚姑娘!”
沈卓看她下跪,被她的行为惊到了——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吗?前几天听了殿下不见,她不是爽快走人的么?
戚小卿跪对着殿门,继续喊:“请殿下一见。请殿下一见。奴婢戚小卿,跪、请、太、子、殿、下、一、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