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她娘家倒了,哥哥被指控人在看守所,她的爸爸突发疾病每月所花都不止十万,每次回家沈姨都抱怨她从季辞这里拿得太少。“他是季氏医药集团总裁,身家千亿……桑笒你跟他是夫妻,他的难道不就是你的吗?”桑笒苦笑。...
季辞心情稍好些,下床,走进衣帽间换衣服。
下一秒,他目光顿住——
桑笒的行李箱不见了。
季辞拉开衣柜,果然,她带走了常穿的几件衣服。
他静静看了几秒后关上她的衣柜,如往常一般挑了套商务装换上,简单洗漱后一边戴表一边下楼,看见佣人随口问:“太太呢?”
佣人小心翼翼地说:“太太一早提着行李箱走了,连司机都没叫。”
“她出息了!”
季辞没理会,他坐到餐桌前用餐,是他习惯的黑咖啡加全麦吐司。
目光却被报纸新闻吸引,
铺天盖地,全是他和白筱筱的绯闻,标题一个比一个怂动吸人眼球,季辞看了半晌,轻声问一旁的佣人:“太太走之前,看报纸了吗?”
佣人老实回:“太太没用早餐就走了!”
季辞抬头看她一眼,随即拾起一旁手机打给了秦秘书:“报纸上那些,你处理一下!”
那边说了几句,正要挂电话。
季辞修长手指抠进领带结,轻轻拉松了点儿,语气很淡:“另外给我查一下桑笒把婚戒卖到哪了,下午四点前,我要拿到。”
对面的秦秘书怔了下。
半晌,她轻声说:“不可能吧!季太太那么爱您,怎么可能把婚戒卖了?”
季辞的回答是挂断电话。
手机扔到餐桌上,看着那些新闻,他一点胃口也没有。
……
桑笒回到娘家,沈清正煲完汤,准备送到医院。
看见桑笒,沈清不淡定了。
她指着行李箱,语气不太好:“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,男人偶尔偷吃也正常,那个白筱筱长得那么寒酸,腿又是瘸了的……我打听过了还是离过婚的,这样一个人根本不会影响你的地位。”
“我在季辞那里,有什么地位!”
桑笒自嘲一笑,将鸽子汤用保温桶装好:“一会儿,我去医院看看爸爸。”
沈清瞪着她。
半晌,沈清拿抹布擦了擦手,气道:“你爸爸知道你要离婚,大概会被气死!桑笒……咱们退一步讲,就算你真跟他过不下去了,那你离婚就能过得下去吗?桑家现在这样子,你拿什么来支撑?”
桑笒慢慢地拧着保温桶。
拧好后,她低头轻道:“总有办法的!婚戒卖的钱足够支撑爸爸半年的医药费了,哥哥的律师费……我打算卖了这幢房子,另外我也会出去工作养家。”
说完,桑笒目光湿润。
这幢房子是她母亲留下的,之前再艰难,都没有动过。
沈清呆住。
她没再劝了,但心里总是不赞同。
桑笒安顿好,两人去了医院。
经过治疗桑大勋的病情已经大致稳定,只是情绪有些低落,总归是惦记着长子桑时宴的未来前途。
桑笒暂时没提离婚的事儿。
下午,主治医生过来查房。
贺季棠,医学博士,年纪轻轻就是脑外科的权威,人也长得好,185的身高,气质和风霁月的。
检查完,他看了桑笒一眼:“出去谈。”
桑笒一愣。
随即,她放下手里东西,柔声对桑父道:“爸,我出去一下。”
片刻,他们走到一处安静的过道。
看出她的紧张,贺季棠给她一记安抚性的微笑。
随后,他低头翻看病案:“昨晚我跟外科室的几个主任商讨了下,一致建议桑先生后面接受订制的康复治疗,否则很难恢复到从前的状态……只是费用贵了点儿,每月15万的样子。”
15万,对于现在的桑笒,是天文数字。
但是她没有犹豫,开口:“我们接受治疗。”
贺季棠合上病案,静静看她。
其实,他们从前就认识,但桑笒忘了。
桑笒很小的时候,他住在她家隔壁,他记得每到夏日傍晚,桑笒卧室外面的露台就亮起小星星,桑笒总巴巴地坐着想妈妈。
她问他:季棠哥哥,妈妈会回来吗?
贺季棠不知道,他也没有办法回答,一如他现在注视她,就想起三年前归国看见她结婚的消息,他以为她嫁给了爱情,但她过得并不好。
季辞冷淡她,苛待她。
贺季棠正想开口,对面响起一道清冷声音:“桑笒。”
是季辞。
季辞身上一套商务打扮,深灰衬衣、黑色西装……看样子是从公司过来的,他朝着这边走来,小牛皮鞋踩在过道里声音清脆。
稍后,季辞来到他们跟前。
他伸出手,声音慵懒中带了一丝轻慢。
“贺师兄,好久不见!”
贺季棠看着面前的手,很淡地笑,伸手与之一握:“季总,稀客!”
季辞一握即放,侧头看着桑笒:“去看看爸?”
两个男人暗流涌动,
桑笒没看出来,她不好在贺医生面前跟季辞黑脸,于是点头:“贺医生,我先过去了。”
贺季棠微微地笑了下。
桑笒跟季辞一起走向病房,谁也没有说话。
自打想离婚,她不再像从前那样,小心翼翼讨好他取悦他。
临近病房门口,季辞蓦地捉住桑笒的细腕,把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,他的目光复杂。
刚刚,贺季棠注视桑笒的样子,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。
季辞轻摸桑笒的脸蛋,白皙细腻,招人喜欢。
他嗓音微哑:“跟他说什么了?”
桑笒想挣开,但是季辞稍稍用力,她又被压了回去。
两人身子紧贴,坚硬触着柔软……
桑笒觉得不堪:“季辞,这是医院!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季辞不为所动,他紧抵着她的身子,英挺面孔也紧紧地抵在她耳侧,声音更是带了一丝危险:“知道他是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