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接回来的那天,我侧头看着车窗里的自己。下巴尖尖,脸庞削瘦,丝毫看不出三年前娇纵千金的风光。坐在前排的哥哥南靳目光厌弃。“装出一副可怜样子给谁看,不就是去乡下待了三年?“你偷走南笙二十年。眼下不过是一点利息。”...
一直到第二天傍晚。
我烧的神志不清,看见一道人影在黑暗里,下意识抱紧脑袋。
“我知道错了,别打我……别打我……”
“南初你发什么疯?”
我恍若溺水之人,骤然喘过气来。
紧接着大口大口喘气,全身发麻。
南靳脸色不耐,“南初你在装什么?”
他们不知道,那年冬天,我频繁兼职,咳坏了肺,有哮喘。
大概是经过昨天一夜,复发了。
我想活下去。
医生说,再发作几次,我也会性命堪忧。
可我停不下来,我感觉到胸腔里涌起血腥味。
南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。
后来我脑子一片麻木。
只知道我进了医院。
我醒后,护士提醒我找医生。
医生告诉我,要尽快吃药治疗,肺纤维化有几处很严重,要给我开一些药。
我看到一只药好几百。
加起来得好几千。
下意识把单据往回推了推。
“医生,我还年轻没事的,可以开便宜点的药吗?”
他看着我摇摇头,到底是改了。
几百块我还能付得起。
走到长廊尽头,我却看见陪在南笙身旁的厉行舟。
真正的南家千金,几年的时光也变得端庄贵气。
他们模样般配,很登对。
南笙语气温柔,满是担忧的看我,“姐姐,不舒服?”
我们算哪门子的姐妹?
但厉行舟眼神也扫过来。
我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以前厉行舟看我一眼我都觉得高兴。
如今恐怖的像是厉鬼索命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这家医院,抱歉,我下次换个地方。”
说完我就侧身匆忙离开。
拿药的医生见我身体削瘦,还提醒我,药要好好吃,多吃点好的,多关注自己的身体,要活的开心。
我手指一麻。
这些话,不该是对无药可救的人说的吗?
我晃去脑袋里这种想法。
出门的时候遇到南靳。
他站在车门口。
我下意识绕开。
南靳又绕过来,堵住我。
“你要走回家?”
我低低道,“我不知道南笙也在这家医院,我以后不会过来,你不用介意。”
我尽量绕开他。
南靳胸腔起伏,“这么远你要走回去?!”
我知道我的身体不行,估计走不回去。
“我打车。”
南靳一把抓住我手上的药袋。
“你信不信我把他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