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一点半,下图市法医鉴定室。温思慕将解剖台上受害者的残骸整理好,又在报告上写下死亡原因,才重重的舒了口气。为了查清命案,她已经连轴转了十天没回家。...
这一幕比寒风更凉,温思慕像被泼了一桶冷水,从头冷到脚。
眼看着贺宴辞和唐婉进了展览馆,她没追上去,脚步凝在原地,像是一座水泥雕塑。
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温思慕躺在床上,想了很多很多。
她记得交往后的第一个秋天,贺宴辞牵着她的手在银杏树下散步,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。
那时,贺宴辞的手很凉,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暖到了心里:“别人碰我我会觉得不舒服,但是你就没有关系。”
而现在呢,亲密接触不再是自己的特权,在她过生日的时候,贺宴辞甚至跑去陪唐婉看展!
想到这,温思慕心脏一抽一抽的疼。
她追了贺宴辞一年,交往了四年,以为终于能捂化这块冰,没想到唐婉一出现就让一切化为泡影。
温思慕有些呼吸不畅,连带着头晕目眩,恶心感止不住地上涌。
她知道,这是过度使用特殊能力的后果。
为了能够让今天空出来,这个月她已经使用了两次特殊能力,加上唐婉的表弟,一共是三次,已经是她的极限。
温思慕蜷缩成一团,身心的双重折磨让她痛不欲生,浑身冒着冷汗。
床上残留着贺宴辞的冷香在此刻闯进鼻腔,令人心生眷恋,却也让温思慕难过的想哭。
贺宴辞,为什么我最需要你的时候,你却在陪别的女人?
……
等贺宴辞回来,就看到了蜷缩在床上,脸色苍白的温思慕。
“你怎么了?”
温思慕撑着坐起身看他,脑海里他和唐婉一起走进展览馆的画面挥之不去。
她忍不住问:“你去哪儿了?”
贺宴辞顿了下:“鉴定所。”
温思慕撑着床的手猛地攥紧,贺宴辞在骗她,为了唐婉。
她没再说话。
贺宴辞也沉默不语。
压抑的氛围在两人中蔓延。
这时,温思慕的电话响了起来。
“你接电话吧,我去书房。”贺宴辞说着,转身走了出去。
温思慕看着他背影,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在心中翻涌。
许久才压下,接起电话。
电话那头,外婆的声音传来:“乖孙女,生日快乐!现在是不是正在吃蛋糕呢?”
温思慕连忙收了眼泪,却还是藏不住浓重的鼻音:“是啊。”
“怎么哭了?”
温思慕抹着眼泪:“没呢,昨天气温下降,我没注意,着凉了。”
外婆信了,叮嘱了几句要她照顾好自己,转头又说起:“家里的李子,杏子都熟了,你和宴辞什么时候回来看看?”
温思慕也是这时才意识到,自己成为法医之后,因为工作繁忙确实很久没有回过老家了。
“下周吧,我休假就回去。”
挂了电话,温思慕坐在寂静的房间里,望着走廊地板上的那一抹昏黄的光线。
最后,还是没有去找贺宴辞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这天之后,她用工作麻痹自己,自欺欺人般维护这段感情。
很快就到了周五,温思慕还要加班,没法休假。
她打了个电话,想告诉外婆自己这周回不去了,可铃声响了很久,还是无人接听。
解剖室里的同事又在催,温思慕只能挂断电话,转身朝鉴定室走去。
就在这时,手机突然响了。
她接起,就听见电话那头陌生的女音:“温女士您好,您的外婆胡翠云于今天下午心脏病突发,抢救无效死亡。”